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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揉了揉发疼的鼻子,狐疑转头, 朝东望去。

然而身前身后都只有漫无边际的戈壁滩,和一群不敢走快的马。

“怎么了?你继续说。”少年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正是当初埋伏在峡谷上突袭北吾援军的“突厥人”之一。

此前被祁长廷点出来的两万北吾军里本就有一百个他的人,这一百人拔了萝卜带出泥, 最后竟有一千人愿意跟着祁长廷一起演这出峡谷埋伏的戏。

他们在夜间悄无声息地离开大队伍, 提前躲在北吾军的必经之路上,仗着出其不意和对北吾军的了解,将大部分的马都劫了下来。

原本他们打算好好吊着这批马,好歹等它们引起突厥军人的注意, 被送入马场后再病发,可前些日子, 祁长廷傍晚时接了一封密信,一宿没睡,第二日便改了主意。

行进速度骤然加快,也不顾这样强度的长途跋涉会不会让这批马提前显露出明显的病态。

再有两日路程,他们就能彻底深入西突厥腹地。

可现在,他还不知道祁长廷究竟有什么计划。

那人扭头,朝身后的马群瞟了一眼,有些不安。

“我们,真的不用去抢突厥人的马了吗?”

少年闻言,没吭声,拔出腰间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

然后面无表情地哑着嗓子道:“服从命令。”

那人身子一僵,默默退了回去。

祁长廷再次抬起酒囊想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又缓缓放下。

同时唇角挑起一丝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