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猝不及防地被少年身后躬身行礼的一众大臣惊了一跳。
这一跳,也终于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扮作了丫鬟,而祁长廷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扶她一个“丫鬟”。
该死,他是故意的吧!
女孩目光恨不能在少年身上捅两个洞出来,然而祁长廷只是微垂着眸子不看她。
白桥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下心神,强装做无事发生的模样立在了祁长廷身后。
于是,当大臣们终于直起身子时,一切已经正常得再不能正常了。
祁长廷是三位皇子中最后一个到的。
百官因为要循旧例,迎了帝后皇子后才能入席,此时的宴厅里空无一人,祁景闵和祁允政两人正在偏厅里对坐着默默无语。
两人身后站着各自的两名亲卫,空气很静。
祁允政虽也是庶子,但并不像以前的祁长廷那样圆滑,他背靠承恩公府,只自幼在战场上同突厥人打交道,性子被北疆的冰雪磨砺得又冷又硬。
终于,还是祁景闵先忍不住打破了僵局,屋里响起青年淡淡的笑声。
“长廷好大的排场,让两位兄长在这儿等他入席。”
祁允政不甚用心地嗯了一声,目光淡淡瞥过宴厅的二楼拐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常年领兵在外,对东都并不熟悉,但对于潜在的血腥和危机却有狼一般敏锐的直觉。
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但有问题的,究竟是祁长廷还是祁景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