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车里始终半点动静也无。
祁长廷的心脏一点点往下沉,最后变成一潭死寂。
他喉头滚了滚,轻轻喘了一口,
在朝臣面前硬得如同一块钢板的少年,靠近马车一步,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近乎哀求的口吻低声道:
“跟紧我。”
哪怕只有今夜, 跟紧我。
祁长廷探出手去,没入车帘里, 轻柔得如同在招一只名贵的猫儿。
终于,几个呼吸后,那车帘动了动。
从另一边探出一只雪白细嫩的女子的手, 一身丫鬟装扮的姑娘钻出马车。
——三殿下的车里竟真的开出了花来。
大臣们依旧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可一旁的树林边上,一伙悄悄躲在丛中,想一睹三位殿下风华的姑娘们,心中无一不生出这样的想法。
女孩面若新雪, 发若乌木,腰身盈盈一握, 细柳扶风,却又隐隐带着几分风骨。
比如——完全无视三殿下探出的手,径自从另一边下了马车。
这般嚣张,却又得三皇子这般信重,竟叫人一时都没注意到她居然是一身丫鬟打扮。
甚至连白桥自己,都忘了自己眼下是祁长廷的丫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