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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扶着账本狠狠吸了两口气,半晌后一咬牙,又重新坐回了桌旁。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纯纯的上下级关系!

如你所愿!

接下来的两个月,乾方二楼,白桥所在的雅间方圆十米都没有伙计敢靠近,包括白晓,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打扰到里面那个不分昼夜的“非人哉”。

信件雪花般地往来于三皇子府和乾方钱庄。

白桥咬着牙根憋着一口气,祁长廷敢问,她就敢写。

而只要她敢写,祁长廷就敢照着做。

不光是敢,少年还能照做得一丝不苟,甚至有些时候白桥都觉得自己给出的办法可行性似乎不太大,但只需稍等两日,便会有好消息静静躺在她的桌案上。

两人如同最适配的两粒齿轮,互相赌气般狠狠咬合着,用几乎要将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的狠劲,将手足无措的敌人一点点推到悬崖边上。

终于,阴历十一月底,东都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时,女孩从如山般的账本堆里抬起头来,将又一封回信收好,长出一口气。

哪怕她身在坊市,也知道,这朝中的天,怕是要变了。

整整五个月,被逼着连轴转的不止是祁长廷和白桥,更焦头烂额的是黄盛和祁景闵。

这一日,黄盛千求万请,终于在盛和钱庄的一间密室里见到了祁景闵。

黄盛见着人的一瞬间,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深深俯下身去,痛哭流涕。

“殿下放微臣一条生路,让臣辞官吧!”黄盛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也顾不得祁景闵会不会发怒,语速飞快地直言道:“户部真的保不住了,积重难返,杯水车薪,再这样下去,老臣一家,都需陪葬啊!”

黄盛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