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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浣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桥微愣,抬眼望去。

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瞧见了这位叶姑娘的真容。

确如书中所述般灵动美艳,笑起来明眸皓齿,望向她的时候还有几分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都透着高门贵女的淑雅,递茶时小指微翘,那弧度似乎都是专门练过的。

是浸在骨子里的规矩,完全不像她在江都时三日速成的工业端庄。

然而……

白桥心中莫名堵了一下。

看书的时候,只觉得那些文字描述得可真是个完美女主,可真人坐到了自己面前,请她喝茶,她却突然有些怜惜。

叶浣也不过刚刚及笄,放在现代高中还没毕业,怎就这样一副老成模样了?

都说嫁人后便只能守着一方后院,不得寸出,可眼前这姑娘,哪怕还没嫁人,与其的区别也只是发髻不同罢了。

叶浣若是现在立马挽一个妇人髻,白桥也不会觉得有丝毫违和。

叶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姑娘莫怪,只是第一次见姑娘,便觉得果真是在外做大事的,端茶都与我们这些人不同,反倒有一股外面那些男人们的爽朗。”

“没有没有。”白桥下意识地谦虚,“姑娘在这东都之中也是做大事的。”

白桥还想再补一些事例,比如书里写的淮南冬日凌汛,叶浣带头捐粮捐布,可凌汛已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再比如之后淮南粮仓大伤元气,引得突厥进犯,叶浣又想方设法替前线将士筹粮筹饷,但粮仓现在好好的,这大约也不会发生了……

一时卡壳之后,话题便再接不上,白桥只得乖乖闭嘴喝茶,没注意到叶浣面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做大事”、“爽朗”这些词本是好词,可放在女子身上,却全然不是那回事,这齐姑娘怎地……听不出她在讽刺么?还是懂了装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