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交手时至少还有反抗的过程,可刚才那一瞬,若再偏半分,被贯穿而过的便是他的头颅。
青年后知后觉地猛然合上窗棂,半晌又想起去检查那支羽箭。
能精准命中如此窄的窗棂缝,没道理最后会偏开自己要害半分,那箭上恐怕……
“!”
被涂成乌黑的羽箭上系着另一支更加细短的小箭。
小箭尖端被削成了楔形,还隐约能看得到被浸了墨渍。
阿桥,这是阿桥那支羽毛笔。
白晓的心疯狂跳动起来,他心惊胆战地解下那支笔,发现上面缠了一张字条。
“城北五里。”
字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没有时间,没有条件,甚至没有要挟他必须独身前往。
但却让白晓脑补出了更多。
但他不能不去,对方显然只是同他一人有过节,此前放过他许多次说明也不是生死仇敌,只要他去了,哪怕对方要他性命,总会放过阿桥。
都怪他太过自大,完全没想过对方会将主意打到阿桥身上!
青年攥紧了纸条的手心已经在冒冷汗,他换好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新安城北五里是后山,名曰缺门山,紧邻谷水。
有山有水,杀人灭口的好地方,这是白晓到地方后的第一印象。
他循着山间小径一路往上,树丛逐渐茂密,隐隐绰绰地枝叶铺在头顶,月光投射下的影子晃荡,空气愈发地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