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人似是等不及了,驱马向那为首之人请示, 大意是想同戍卫“打个招呼”, 好让他们先进城。
然而那人也只是默不吭声地瞥了提议之人一眼,目光沉静地望向面前高高的城墙。
两刻种后,这一行十六人外加一辆马车才终于成功入了城,那为首之人带着其中十四人先寻地方落脚, 其余一人则赶着那架马车往金昭街匆匆行去。
三棠药铺门口,萧晖早已挂好了打烊的牌子, 在后门兜了小半个时辰的圈子。
车轮辘辘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响起时,他眸子一凛瞬间蹿了出去,紧盯着那架马车。
然而,下来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人。
一名看着年近花甲,一身南疆传统的彩色服饰,满头灰白小辫子的老人扶着车辕走了下来,劈头扔给萧晖一张药方。
萧晖也不敢问如今他家殿下情况如何,抓着药方便冲进了药房。
三棠的伙计们大约从未见过自家掌柜如此精把的时候。
足足占了一整面墙的柜子上是足足一百四十四个抽屉,上面并未标药名,可每种药材放在哪个抽屉里,萧晖根本不必分辨,甚至不用称,手指一抓便精准地手到擒来。
门外,替老人赶车的暗卫焦虑地盯着那扇半掩的门,他可太担心萧晖这里找不齐做解药的药材了。
祁允政在南疆时被自己人背刺中毒,此毒甚是阴狠,不会马上要人性命,却会一点点拖垮中毒之人的身体,是南疆这些毒师都觉得棘手的难搞东西。
莫看祁允政眼下还能自己骑马回东都,可一路上血都不知吐了多少回。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青年觉得已经过了半下午,险些就要等不住,进去寻萧晖了,后者终于带着满头薄汗和一个药包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同时带来一个噩耗:
“不行,有一味产于东羯的全蝎我这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