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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那串莫名其妙地队伍停在乾方楼下时,他正打算往乾方后门所在的巷子里走。

四周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其中一大半是来乾方排队等着领优惠券的,另外一半是尾随着这队伍一路行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尾随?

因为——

祁长廷瞳孔猛缩,盯着那队伍正中围着的那个系了大红绸缎的红木箱子,以及队伍正前方,那个眼熟的纨绔子,面色逐渐阴沉。

——因为这队伍显然是来求亲的,跟着会有红包拿啊。

吏部尚书之子,秦知州。

在世二十年,一直是东都纨绔子弟们中的佼佼者,整日油头粉面,跨马游街。

科举自然是考不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考得上的,于是去年靠着他爹的关系,在兵部做了个吏员,实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兵”半分沾不上干系,抄个文书都能有数个错字。

若是重伤的祁允政知道负责军队后勤的兵部混了这么个东西,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得直接回光返照,八百里加急把自己送回来。

总之,那就是个妥妥的“废物”。

这样的废物正常情况自然入不了祁长廷的眼,可巧就巧在,这位秦公子,正是当初在乾方柜坊大放厥词,只要白桥肯陪他共进夜宵,他就说服秦家来存钱的那位。

在他骂骂咧咧的归家途中,祁长廷找了一波流民,将他暴揍一顿,扒光了衣裳扔在深秋的巷子里。

却未曾想,这家伙是真蠢,竟还敢来!

少年眸中杀意暴涨。

而秦知州只是打了个喷嚏,便趾高气昂地让小厮拨开人群,抬头挺胸地迈上了乾方门口的台阶,清清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