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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小姐让奴婢做的,殿下饶……”

颤抖的求饶声戛然而止,温热的鲜血瞬间喷了出来,却莫说少年衣角,便连折扇都不曾溅上一滴。

尸体仰面倒在染了几分枯黄的竹林里,双目大睁。

祁长廷望着缓缓渗进脚下泥地中的鲜红液体,讽刺地挑了下唇角。

叶浣,自幼便将叶律看菜下碟的本事继承了九成九。

现在的他,还衬不住这位东都第一贵女做出此等蠢事。

这位叶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在身边留一些心思不纯之人,叫他们猜着心思为虎作伥。

偌大的丞相府,酒宴正酣,竹林之中血光乍现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反而是悄无声息出去又回来的三殿下,始终牵扯着众人的心神。

次位上,叶律依旧笑得爽朗,目光不着痕迹地瞟过少年的神色。

恭维的话都说遍了,可这位不过十八岁的少年郎还是半分不飘,跟个滑不溜手的蚌壳一样,半分叶律想要的东西都透漏不出来。

往日里只觉陛下第三子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如今方知棘手。

至于叶律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正是乾方柜坊。

他不得不承认乾方的本事,可多年浸淫朝堂的直觉告诉他,哪怕乾方再有才,也无法支撑它在一年内,从祁景闵眼皮子底下崛起。

乾方背后必定有人。

但这人是谁,叶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