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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目光划过昨夜拿出来的锦盒,动作一顿。

他转而拿起了羽毛笔,回忆着白桥的动作,小心用三根手指捏住了细细的羽管,沾了薄墨,小心在纸上落下第一道墨痕。

若叫白桥看见了,定然会觉得其间动作像极了后世六岁小儿初次执笔。

动作笨拙又可爱,但胜在认真,竟也别样迷人。

祁长廷换了硬笔,没办法再临字帖,干脆写起日后对上祁景闵的纲要。

却未曾想,他还没写几行,便传来个叫他蹙眉的消息。

——祁景闵上表徽晟帝:为替皇祖母祈福,他将于下个月再次南下,亲自求一块太湖石回来。

太湖石在前朝便有长寿康健之寓意,若能在打捞上来后,由高僧请佛缘,便更是难得。

只是请佛缘沐浴焚香是一说,还要颂上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的经。

祁景闵若八月启程,等他再回东都无论如何也在十月底。

他不打算趁着九月二十叶浣生辰,再笼络一下叶丞相了?

诚然,此举确是以退为进的好办法,只是……

不大符合祁景闵的行事风格。

少年停笔,扯来干净绢布小心擦拭了笔尖,将羽毛笔重新放回锦盒中,锁入架后暗格。

而后唇角挑起一丝无甚温度的笑意。

后宫不得干政,那女人却仍是坐不住了啊。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