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才十日,存银的人便已渐渐地少了,后继无力啊。”
齐同鹤已经吃透了白桥这一套赚息差的办法,自然知晓如果没人存银,乾方便拿不出银子来外借,整个链条便会停滞不前。
“掌柜莫急,”然而白桥却依旧是笑吟吟,“刚开始,存银的人还是少些的好。”
“?”齐同鹤不解。
白桥却没有直接解释的意思,转头冲身边月兰道:“去通知一声,让他们忙完手头的事,过来汇报一下成果。”
“他们”指的自然就是伙计们。
这十一人起初在乾方便是负责分析东都内各大商系的银两流动方向,如今倒也适应良好,可依旧花了十日的时间才将手头上一半的商户核查完毕。
十一人在齐同鹤和白桥面前排排站好,挨个说自己手里商户的情况。
结果第一个人就有些吞吞吐吐。
“我这儿一共收到了十家商户的账本……”他偏头瞧了一眼同伴们,如实道:“但感觉,日后能还得上银两的只有一家。”
这些商户的账本里,根本连数字都对不上的就有一半,剩下一半倒是做的都很好,至少从账面上看不出造假的痕迹。
可若按白桥教给他们的办法一问,便尽数露了馅。
有些商户看似生意火爆,实则都是赊销,掌柜的信誓旦旦说这些银子日后肯定都能收回来,可他要来那些赊销的记录一瞧,嚯,从最底下翻出一张二十年前的白条来。
这还能还啥?就想问人还健在吗?
还有些商户,拿了开张以来共三年的账本过来,说自家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景气,但都是因为意外。
第一年村里的小孩儿顽皮,把圈门打开了,养的牲畜都跑进了深山里,第二年大雨将圈门冲垮了,禽畜又都跑进了深山里,第三年竟是牲畜拱火,将圈门撞塌了,又都跑进了深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