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平日里街里街坊的,彼此都熟悉,那敲门的小伙子显然没想到出来的人自己会不认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呃”了一声,讷讷问道:“你们,今日不做活吗?”
“哦,做的做的,不好意思,昨夜里睡得太晚,今儿早上大家都没起来,这就起来干活了。”那人憨厚地挠了挠头,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然而很快,这笑声便如被掐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只见那伙计冲屋里招了招手,便有另一位伙计扛着梯子跑了出来。
后者身手矫健,根本不必扶,便上楼梯一般地跑上梯子,然后探手一抬一拽,那黄楠木底绿漆字的牌匾便被他空手拆了下来,然后直接扔到了地上。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荡起的灰尘,迷了不少人的眼睛。
这……这就是你们的活儿吗?
就,有点儿吓人。
然而——
无一人叫骂,喧闹的街道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唯有那名等在下面的伙计狠狠揉着眼睛,蹬了一脚梯子笑骂道:“给老子小心些,污了新邻居的门槛,看掌柜的来了不锤你!”
街道上明明到处是人,却只回荡着那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在围观一场诡异的独角戏。
终于,几个呼吸后,议论声逐渐响起,而后便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最后简直是沸反盈天。
“黄粮一孟这是犯事儿了被抄了吗?!”
“抄个屁,这应当是铺子转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