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粮价猝不及防地大跌下来,虽说跌得最狠的是百姓嚼用的糙米,可粳米也没逃过此劫,远远跌破了他当初投入时的买价。
江都严家连同其派系均元气大伤,而他——
一句话,裤子都赔掉了。
如今莫说那利滚利的印子钱还不上,连粮铺进货都成了问题。
孟易双目无神,步伐虚浮。
那些敢发印子钱的富户各有后台,他赖不掉,也不敢赖。
若五日内还不了,铺子定然保不住。
不,不止铺子,他借了那许多,把孟家的宅子抵进去可能也填不满!
孟易越想越绝望,偏偏周围还叽叽喳喳地异常喧闹。
他阴骛抬眸,发觉自己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坊市东门。
东门外的布告栏处,不知为何人头攒动。
他心中莫名一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过去瞧,然后——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竟然是放银的……
竟然是放银的!
而且居然无需抵押物,日息还只有一厘!
孟易一瞬间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