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廷唇角挑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祁景闵舍了李昶的命来开盘,他便陪着赌上一赌!
毕竟,他如今也并非孤身一人了。
少年转头,望向那个靠在门边张望隔壁的女子背影身上。
“白姑娘,”他唤她,“有一个赌约,想让姑娘与我一同赴约,不知是否唐突?”
“赌约?”白桥不解。
“是,赌约。”祁长廷起身,负手行至窗前。
清淤完全靠人力,没有动手脚的余地,不在祁景闵的目标范围内,可以慢慢来,但修坝……
“钦差南下大约有十日路程,我们就赌这十日内,淮南六郡,大坝全线完工。”
少年连着数日缺乏休息,面色仍有些苍白,难掩疲态,却字字铿锵。
朝阳破开云雾,金色磷光洒遍厅堂。
白桥觉得这一刻的雄心壮志和心潮澎拜,她可以记得一辈子。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祁长廷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同她一起商议新的修坝计划时突然晕倒的。
少年弓着身子面色惨白,左手青筋毕露,攥着胃部,神志不清地一点点倒吸凉气。
用白桥的话说就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