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这种时候,祁长廷大约又要在心中冷笑了。
可今日,少年第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是啊,做出些效果不就好了?
齐同鹤和白桥两张嘴皮子吵得再山河色变,也终归是纸上谈兵。
事实胜于雄辩,不必他开口,商户们的选择会毫不留情地戳破不该有的偏见。
少年甩袖将折扇收起,郑重同常岑告辞,周身的烦躁如同被海水包裹,瞬间沉了下来。
“你去请白姑娘,在元盛酒楼等我。”他偏头吩咐道。
何成应是,但其实他很想多问一句:您就真的那么确定商户会站在白桥这一边吗?
但他终归没有问出口。
因为隐隐猜得到,若他真问了,祁长廷必定会答他:
是,我信她。
至于为什么。
大约是……
祁长廷行至郡守府门口,突然停住了步子,朝某个方向望去。
何成也顺着看过去,便见府衙外的小道旁,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
女孩儿倚坐在车门旁,似是没睡醒,脑袋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