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前日拿到了筹集清淤款项的办法,昨夜研究了一宿没睡,今日想来听听老师的意见。”
常岑隐约知道祁长廷在江都收了位年轻的门客,还是个女子,这方案八成就是从那处来。
他对女子无甚偏见,只是有些奇怪祁长廷的脸色。
既然方案都拿来给他看了,想必有可取之处,这理应是喜事,为何面色不愈?
为何面色不愈?
祁长廷想起这件事,面色不禁又沉了沉。
此前他刚到江都,还没遇到白桥这个变数,所以让他手下最擅长钱粮之事的齐同鹤,也就是明面上的齐家家主、乾方柜坊的掌柜,交接一下手头的事情,来江都帮他。
比如他第一次去江塘柜坊谈借钱购粮的事,便是拿着齐同鹤在东都给他草拟的方案。
可惜并未说动江掌柜那个老油条。
后来难题都因为白桥迎刃而解,祁长廷便又递消息让齐同鹤不必来了,谁知他那时已经到了半路,还是赶了来,昨夜刚到。
而他一到,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决不可由着那女子胡闹!”
祁长廷执扇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说实话他有些不满,但细想也可以理解。
齐同鹤年过四十,是母妃和外祖家出事后,最后留给他的人,不仅精通商事,对他更是忠心耿耿。
过去数年,若非齐同鹤在宫外接应,他不会有如今这般好过。
他私下里甚至称过齐同鹤为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