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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桩一件件,如同重锤当头敲下,信件上的每个字都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年再也维持不了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面具,面色铁青,猛地攥紧了柔软的信纸。

那个人已经死了,祁长廷已经废了,绝不可能再有人超过他!

“啊对了,一定又是他身边那人给他出的主意。”祁景闵猛地抬头。

可他嘴上这么说着,狰狞中却混杂了几分惶恐,“让你们查祁长廷身边的人,究竟查到了没有!”

密探抱拳单膝跪下,硬着头皮道:“属下无能,还是只找到那个女子。”

啪!

茶盏在密探额角碎成沾着血的瓷花,鲜红的液体顺着脸侧划下,人却一动不敢动。

“最后一次机会,”祁景闵彻底撕裂了伪善的面孔,阴森森道:“祁长廷筹到款项之前,若还找不到那人,我就只能放弃修坝。”

“因此带来的损失,便用你的命来抵罢!”

祁景闵在狂怒无能的时候,他口中平庸无能的弟弟正在回客栈的路上。

赈灾事务繁忙,祁长廷在府衙帮常岑,忙得脚不沾地,昨晚还熬了一个通宵。

伴随着暴雨停歇,属于南方夏季的湿热也终于回归。

今日是同白桥约定商讨清淤款项的日子,他匆忙赶回客栈,第一件事便是冲洗身上难捱的湿潮味道,所以说嗅觉灵敏也并非总是好事。

水声潺潺中,在外奔波数日,安排“秘密”奏折的何成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个信封,在浴室外犹豫了一会儿,靠近门边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