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去做河里的神女了。”
“她……她会保佑囡囡的。”
男人说不下去,红了眼眶,却因为一手护着女儿,一手中端着同性命一般珍贵的赈灾粮,眼泪都没有办法擦。
泪水砸在灰土地上,溅起几朵泥花。
不远处,两匹高头大马停住,白桥骑在马上,轻叹了一口。
“生活难起来的时候,擦泪都是一种奢望呢。”
她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低声道:“公子其实是想帮他们的,对吗?”
傍晚的风拂过女孩儿的发梢和腰间香囊,祁长廷唇角常带的笑意逐渐收敛。
原本汹涌的情绪冷却,他眸光动了动,最后重归淡漠。
“可我管了百姓,谁来管我呢。”
若祁景闵真的成功同丞相府联姻,再想翻盘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少年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突然又笑起来,“姑娘如此心善,不若放弃入东都的机会,留下帮帮他们?”
少年笑得春风拂面,仿佛在说一句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玩笑话,可扇骨已然在手指上硌出触目惊心地红痕,好似一松力气就会有猛兽从心里冲出来。
周围是喧闹的人群,热火朝天的集市,他却只觉孤身一人置身冰窖,踽踽独行。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