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廷得了逻辑自洽的解释,眉心终于舒展,同时又有些愧疚。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已决定重用白桥,要做的不是一次次怀疑试探,而是斩断所有可能影响她忠诚的障碍,比如之前吩咐的白家和白晓。
少年这般想着,扭头准备道歉,却发觉白桥面上正露出一种堪称“和蔼”的微笑。
祁长廷:“……?”感觉哪里不太对。
“齐公子?”白桥歪头瞧他,“所以,您今日找我来,是要做什么事缺钱吗?”
“啊。”祁长廷顿了下,将道歉咽了回去,但也没回答白桥的问题。
找她来,是因为清淤一事,但一想到清淤,他脑中尽是方才常岑的话。
——“大殿下是未来天子,确实该锻炼一下,但用清淤这件事来诓他,却不是为人臣子该做的,再者说,水利关乎百姓性命,还是你来负责比较好,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为人臣子。
为什么他的老师明明也知道祁景闵扶不上墙,却依然默认祁景闵是君他是臣呢?就因为祁景闵占着个嫡长子的位置吗?
祁长廷以前也常听这样的论调,一直伪装得很好,可不知为何,他今日就突然压不住了。
“您觉得他未来会是个好天子吗?”他蓦地问道。
常岑微愣,他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
“三殿下慎言!”老大人拍案而起,“他若不好,也是臣子规劝不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教你一身本事,可不是让你同二皇子一样,祸乱朝纲的!”
他祸乱朝纲?
究竟是谁在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