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留步。”
可白桥一眼没瞧他,只是追着祁长廷的背影,提高声调语速飞快道:“齐公子来粮店想必是想买些粮食倒卖去灾区赚个差价,可押送的银子丢了没了本钱,如今正在发愁,我说的是也不是?”
白桥知道祁长廷要隐瞒皇子身份和买粮是要赈灾的目的,主动给他提供了完美的理由。
“银子丢了自有官府去查,不劳姑娘费心。”何成立马接话,眸中敌意渐盛。
“可商机稍纵即逝,官府刚查办了郡守,忙于赈灾恐怕一时顾不上公子这边吧。”白桥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只扫了何成一眼便再次紧盯祁长廷。
前面,祁长廷突然站住了步子。
一股清凉回甘的味道悠悠钻进了鼻子。
他不知道一种味道为何会让他觉得清凉,但他确实觉得自己仿佛在触摸一块瀑布下的鹅卵石,这瀑布大约源于山泉,隐隐带着一丝回甘,而非甜腻,让人欲罢不能。
少年转过身来,目光几乎是瞬间锁定在了那正灼灼盯着自己的姑娘身上。
他自幼嗅觉超乎常人的敏感,尤其闻不得男子的汗臭和女子的脂粉,所以十分不喜他人靠近,而眼下那股奇特的……
祁长廷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样的味道,说是香气似乎都有些亵渎了它。
“何成。”少年轻轻开口。
何成讶异,回头确认祁长廷竟真是要他让路,顿了下方才侧身避开。
“姑娘想说什么?”少年依旧语调温和,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那味道果然愈发清晰。
是香囊?
祁长廷目光在白桥腰间不着痕迹地扫过。
白桥深吸一口气,她知晓想要水到渠成地自荐已是不可得,干脆豁出去了直言道:“我帮公子筹款筹粮,公子能否给我一份工作,带我入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