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不以为意,“就连用这样经典的套路,我也争不过瞎子,天知道他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圣父就是圣父,看见人可怜就什么原则理智都没有了,我是说了一点小谎,但这不正能证明我追你的诚意吗……”
沈拙一路自夸,捧着自己拉踩其他几个,但他跟着回到殷未家里,看到的情景让他戏谑的神情瞬间消失——
沈琢果然在这里,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殷父殷母静静站在厨房外看着,神情无奈。
见殷未过来,殷父撵着人打骂了出去,“看你干的好事!”
“您等会再骂。”殷未按住父亲扬起要打人的手,“他怎么来这里的?谁送他来的?”
殷父往沙发上一坐,这时候才注意到沈拙也来了,懊恼地叹息一声:“让小沈见笑了……造孽啊,这孩子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了……我也纳闷,他不是在医院里住着吗?离这里这么远,眼睛又不方便,一个人跑过来了,天还在下雨,路上兴许是摔了一跤,裤腿上都是泥。脑子也不太清楚,说什么沈玄回国了……这是哪辈子的事了啊。”
殷未望向厨房里的身影,眼前突然起了雾。
原来沈琢的记忆又紊乱了,陷在了过去某个时间。
殷未回想,少年时那次郊游不久之后,沈玄就出国了。沈琢却留在了国内,和殷未一起玩过几次,但两人兴趣爱好相差甚远,又因为沈琢上了大学,还参加了许多重要项目,联系渐少。
突然一天,他来了殷家,说沈玄要回国了。
沈玄回国是在殷未二十岁的时候,比预计得要晚。殷家这边早就接到了消息,两家孩子年龄都大了,家长商量着早点订婚,也好让他们收心稳定下来。
沈琢过来是他们没想到的。他年纪不大,但算是沈家的长辈,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过来,殷家自然是欢迎的。
正巧家里的阿姨休假,殷未一家都不太会做饭,正要出去吃,沈琢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做晚餐的工作。
哪有让客人上门做饭的,太失礼了。
但沈琢笑着说没关系,不是外人。殷父想想也是,踢了殷未一脚,“给你小叔帮忙去!”
殷未秉持着草包小少爷的人设,敷衍地切了几块胡萝卜,大的大小的小,沈琢也不嫌他添乱,默默把大块改刀切成均匀的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