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顿了顿,目光移向在窗口打饭的人。
在医院住着,大多数会钱紧,开源比较难,只能在节流上下功夫。难以下咽的馒头是卖的最快的,便宜,管饱,没钱的时候哪还顾得上好不好吃。
“嗯……钱嘛,还过得去。”
殷未拿起手机,点出老爸不久前发过来的信息,伸到沈拙面前,“你从我家搬出去了?现在住哪?”
沈拙压根不看屏幕,含糊地说:“总有地方住。别墅……住着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什么才有意思?”
一个带着疑问语气的音节让沈拙红了脸,殷未感觉莫名其妙,很快听见他低声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殷未了然。
金窝银窝,不如有殷未的窝。
到底还是图他这个人。
“不知道。”殷未摇头,端起温热的清粥小菜回病房,“至少等小沈教授情况稳定下来。”
沈拙跟上去,“瞎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稳定不稳定的,你打算一辈子养着他?”
知道沈琢超忆后遗症的人不多,在沈拙看来,双目失明已经是人生谷底了,殷未说要等,就是一辈子都搭进去。
“他用不着我养。”殷未小心端着清淡的饮食,“他不习惯依赖人,积蓄和津贴也完全够支付医药费,学术圈还时常有人来看望,我只是陪他说说话解闷。”
沈拙咂摸片刻,“不依赖人……可你不还是天天寸步不离守着他吗?他也挺享受的。”
殷未顿了顿,也是。这些天来,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医院待着了,沈琢症状发作时他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