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要送他去医院,被紧紧拉住了袖口。
“我错了,错了……”
“水好冰,阿未哥哥,我来了,别丢下我……”
沈灼含糊的呓语在滚烫的气息中呼出,像陷入了痛苦的噩梦,同时他又像呛水一样地咳嗽,周身颤抖不止。
不像是一般的感冒。
帐篷外有人欢呼,他们成功挖掘出了帝王的棺椁,马上就要开启。为了避免重要文物丢失,警务人员层层把守,在场所有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殷未突然后悔,不该让沈灼留下的。殷未不信鬼神,突然在这一刻怕了起来,如果真有避忌冲撞之说,他甘愿一人替了两份。
可许愿不起作用,殷未还是好好的无病无痛,只能把病得一塌糊涂的人扶起来喂药,用能找到的所有厚被子裹住他。
他说他冷,怕水……
到底是梦见什么了。
是水牢里,还是临州江上?大概是水牢吧。现在的沈灼还没有临州的记忆。
好不容易沈灼的呼吸平稳了些,殷未又听见隔壁帐篷砰的一声响动。
殷未闯进去,看见沈琢茫然地坐在地上,“牛奶,我要去买牛奶……”他喃喃自语。
大半夜买什么牛奶。
殷未心头发沉,上前把人扶起,“要买什么明天再说,先休息好不好?”殷未伸手掸了掸他身后的泥,把人送回床上,沈琢却抓着他胳膊,急切地重复道:“我要去买牛奶,阿未喜欢的……”
殷未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