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顿了顿,“我让你回国师府反省,大概你也没有半点悔意的,反倒成了对自个儿的惩罚。我出宫找你,把江山社稷都丢了,来到这里,愧对百姓愧对祖宗,我怎么能轻松?”
让你放轻松别忍着不咳嗽,怎么扯到江山社稷了。殷未扶额默了片刻,但事实确实如此,皇帝灼是在国师被送还宅的时候穿来的,还没有去临州看未桥,甚至还没有溜进国师府,和殷未同床共枕就着月光倾心夜谈。
怒气冲冲的陛下穿来,天下没了,就连国师也得和人分享。
当时那样霸道的人,现在这样可怜,殷未的心疼不受控制地泛滥起来。
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纠缠,殷未也愿意哄着他顺着他。
“算我欠你的。”殷未拍拍沈灼手,“再也不让你睡地铺了。我往后也不骗你了。”
“是么?”沈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瞥见沈琢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心里更畅快:呵,这瞎子还能强装镇定到什么时候?他算哪门子正宫?装出来的大度终究是虚的,陛下和国师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朕不死,尔等终究是没名没分的外室。
沈灼握住殷未手,庄重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生?”
殷未:“……不能。”
沈灼“嗯”了一声,然后放松身体靠在真皮椅背:“傻子的话果然不能信。”
语气里多少有点惋惜了。
殷未:“……”
是沈茁跟他说的吧。说这个干什么?殷未想起之前装怀孕时的滑稽模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憨憨怎么什么都跟陛下说……奇奇怪怪的友谊发展起来了。
“无妨。今生圆满,二人同心,也腾不出心力与小孩纠缠。”见殷未愣怔,陛下悠然安慰道,“别伤心遗憾。今时不同往日,没了皇位继承,再也无人会拿你不能生育的事横加阻拦。”
殷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