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小小失误,也是瑕不掩瑜。”沈灼走近,看着镜子里的形象说,“万事万物不能改你风华。”
这几句说得勉强像人话。
殷未把这边卫生间让给他,跟着老殷头进了老两口卧室的卫生间,含着牙刷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三不四的人都住进家里了,还穿着我的睡衣,您老人家看不见啊?赶紧把他撵出去啊!”
殷父对镜观赏自己浓密的黑发,臭小子遗传了他的优良基因还不珍惜,鼻子里哼一声:“好不容易有个能治你的人,我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就你这头杂毛,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染回来,你全当耳边风。这回好了,顶着这头狗啃的黑毛,狗都不愿意搭理你。”
“稀罕我的人多着呢!您怎么还跟他狼狈为奸上了……”殷未无语至极,呛了口牙膏泡沫,老爹张着大掌哐哐给他拍背,肺都差点给他拍出来。
“我本来想着,找个靠谱的儿婿,你结婚后会收敛。眼看着沈玄是靠不住了,那个小瞎子更是指望不上,还得是沈灼,管得住你。”殷父不再说笑,语重心长道,“我都跟他商量好了,你们结婚算他入赘,婚后要么住在咱们家里,要么出去再买一套别墅。婚前协议他也肯签,要是他对不起你——我想还是你小子乱来更可能些——要是离婚,他净身出户。”
殷未听得头皮发麻,“您老人家真敢想,让沈灼入赘?”
殷父挑眉,“入赘怎么了。进了咱们家,吃香的喝辣的,只是以后孩子跟你姓,又没让他改姓……就算我提要求让他冠你的姓,他敢不同意?穷讲究什么,孤儿一个,又不是家里有皇位继承。”
看着老殷得意离开的背影,殷未唏嘘,人家不是有皇位要继承,是已经继承了。
老殷在花园里打了一阵太极,饭后准备去公司转一圈,他让沈灼也跟着一起。殷未巴不得两个轮番支配他的人走得越远越好,窝进沙发里懒洋洋地说拜拜。
殷老头出了门又折回来,两脚把殷未踹起来,“混吃等死呢你!找点活干!”
有这样的亲爹,以前是怎么维持草包人设的?殷未心里纳闷嘴上抗议:“今天周日,又不上学,我能干什么?”
“好像你周一到周五心思在读书上似的。”殷父想了片刻,和沈灼对视一眼,“去把车库里的车开出来洗洗。”
殷未数了数,车库里得有十多辆车,都洗?手都得脱一层皮!
司机载着两人去公司,殷未哀嚎一声,殷母捧着刚从花园里剪下来的花,往花瓶里放,笑着对殷未说:“你爸让你洗就去洗吧,免得他又扣你零花钱。”
钱不钱的倒无所谓,殷未本身是个三好青年,尊老爱幼公交车上会让座,还扶过老奶奶过马路。以前有人设限制,他硬着头皮也得扮演纨绔草包小少爷,现在系统对他放养了,他自己可做不出来忤逆长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