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就碰见沈拙。
他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服,不是牌子货,版型松垮走线扭曲,但穿在他身上,人把衣服都衬得顺眼了。
沈拙熄了烟,抬头,殷未看见他眼角和颧骨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淤痕。
“跟人打架了?”殷未问。
沈拙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你眼光真不怎么样。那家伙,粗鲁又野蛮,打不过就骂人,撒泼闹事,太丢人了……”
沈拙说着停了下来,他瞄见殷未掏出手机,心思完全不在听他的话,又是皱眉盯着屏幕又是打字……是那个没文化的家伙在跟他告状吧,丢人,自己挑事挨揍回头还觉得委屈。
沈拙抬手碰了碰自己脸上的伤,嘶,真他妈疼,殷未是被瞎的那个传染了,看见他伤得更重?
沈拙心里空落落的,心想,先前殷未想方设法要和他再见,真见面了,又爱搭不理,这算怎么回事?
但他的脸皮在昨天已经都豁出去了,现在再说不出来任何恶心肉麻的话,瞥见殷未心口挂着的工作牌,终于找到开口的契机:“监考员甲?你要去监考,就你?”
殷未回复了沈茁发来伤口处图片求安慰的消息,收起手机,点头:“我怎么了?大三监考大一,挣点零花钱。”说着绕开他,往教学楼去了。
沈拙好奇地跟上去:“你还需要自己挣零花钱?你家里有那么大的产业,一个月零花钱比别人一年挣得都多。”
殷未垂眸,冷哼一声:“我家有钱又不是我有钱,我爸之前说了,不跟乱七八糟的人断了,就断了我的生活费。而且现在,就算没这些人,我家……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沈拙顿了片刻,问:“你家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
“你害我丢了工作,还没赔偿呢,怎么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