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若调换立场,沈焕绝不会留我性命——他宁愿不要羞辱对手的乐趣,也会图一份高枕无忧的心安——蠢货庸才。”
方才还在戏谑的少年威严之势又回来了,他目光炯炯,殷未不自觉地就想要对其臣服。
“不管本来属于谁,这位子既已归了我,谁也拿不去。我不怕留着他。若是拿捏不住这样的货色,谈何挥斥方遒?杀他也并不是最好的法子,诛心为上,如今他意志全无,每天想的不过是夜间滚在哪张榻上抱着哪个美人。追随之人就算知道他尚在人世,也扶不起他,从前的太子焕便真正不复存在了。这难道不比杀了他更彻底?”
殷未默了片刻,沉声道:“他倒真是很快活。但世人皆知你弑兄得位,你也不在意?”
沈灼看着殷未眼睛,眼角那粒小小的红痣为他添了几分温柔,沈灼自己跟着也柔和了许多。
“你在意我。”他复述道。
鬼才在意你。
殷未扭过头,懒得理他。
“这样留着他好处其实很多。”沈灼轻笑,“从前你用那些荒谬的理由搪塞我,如今故人重逢,你得承认从前都是哄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这样,恐怕你又得编其他谎言了。”
那倒是。
早知如此,殷未宁死也不肯作天作地用沈焕做挡箭牌。
哪怕用裴珏呢。
“算了,回去吧,我恐高想吐。”殷未叹息一声,“荒郊野外这里也不安全,万一有刺——”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迎面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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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