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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茁听得皱眉,殷未是他的,哪来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梦里也不准!

殷未对唐教授深鞠一躬,扶正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并未在沈茁身上停留片刻。

“感谢唐教授允许我站在这里,在众位历史学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说罢稍作停顿,对着台下又是一鞠躬,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

沈茁有些楞,他没见过这样的殷未——不过分卑顺也不显冷漠,自信从容大方得体,就算穿着最普通的院服,周身也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心,不受控制地扑通乱跳。

“亲蚕礼于我而言,意义特殊。”殷未叙述完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亲蚕礼流程后如是说。

沈茁心跳得更乱了。

“我曾经将之视为封建君主集权下性别不平等的突出体现:在人类未分化时代,女性作为弱势方,被要求必须具有顺从温柔的性格,否则就会遭到抨击。在这样的定位下,蚕桑养育很自然地成为了女性的分内之事。亲蚕礼由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主持,与之对应呢,亲耕是皇帝的重要活动。男女之别,墨守成规。所以,我对此相当抗拒。”

台下有人开着玩笑插嘴:“抗拒?殷师兄说得好像自己参与过一样!“

沈茁拧起眉头,瞪向那人。

殷未却不以为忤,微笑道:“或许呢。我其实想说的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已经过去,但性别歧视并没有完全消失。就在昨天,还有某人称我为‘低级oga’,我不知道是我本身低级,或者在他眼里,所有的oga都是低级的,需要向alha绝对臣服。但,这不重要。”

“某”沈茁脸烧得通红,小学课堂上讲过ao平等的,他内心也觉得对,怎么当着殷未就胡说呢。

他望着台上的殷未,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过——

这是老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老婆。甚至连孩子名字都起好了。

“社会分工需要考虑多种因素。但我相信,没有什么规则条例是绝不可撼动的。古时亲蚕礼由女性承担,但男性也应该从中感恩自然给予人类御寒与装饰自身的馈赠。女性也可以拿起锄耰棘矜,去开垦荒野保家卫国。ao也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们是怎样,社会就是怎样。”

掷地有声的话语响彻整个阶梯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