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看不见,殷未还是郑重点头,握了握沈琢过分消瘦的手掌:“确定。我需要。”
被需要也是一种需要。
殷未发自内心地想给予可怜的小瞎子一点温暖。
沈琢长长的睫毛快速扇动,深呼吸几次,勉强忍住双手因为温热触感带来的战栗。
“你想写什么方向的论文?我给你找资料。”
“同性合葬的历史研究,有吗?”
“……有。”
沈琢拨打电话时没回避殷未。
李教授那天晚上接到沈琢婉拒的回信,郁闷了好一阵,在考古现场接到他主动来电,激动得音量都拔高好几度。
“小沈啊,人最重要是自己想得开。结婚了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啊。放心,咱们偷偷工作,不让你那个混蛋丈夫知道——”
人在家中坐,骂名天上来。殷未轻咳两声:“李教授,你发个地址吧,我和沈琢过来。”
李教授:“……”
挂断电话,沈琢握着手机站在玄关处。
“阿未……你说,你开车带我过去?”
茫然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冀。殷未心头像被刺了一下,瞬间涌起许多念头。
阿未,发音有点像“啊喂”,但沈琢喊起来丝毫没有轻佻浮夸,语调温温柔柔,像琴键上流出的晚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