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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还是来了。

殷未愉悦地勾起唇角。

沈灼踏进阴暗的水牢,只是一眼,沉静的面色便陡然转厉——

三天了,那个背叛他的妖孽还死死地被锁住,提线木偶似的困在水牢中央。

白衣湿透,近乎透明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脆弱而精致的曲线,带着致命诱惑。

脸庞如褪色蔷薇,仿佛随时就要凋零,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黏结成股,毒蛇一般攀附在发顶和水面之间。

像快死的样子。

殷未抬头,从嘴唇到双颊,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只有右眼眼尾的一粒红痣红得扎眼,像是全身血液都聚在那里,美得要命。

又是一层水纹荡开。

殷未试图向皇帝行礼,麻木的膝盖却无法打弯,因此他以一个笑容作为迎接:“陛下,您来了。”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沈灼心头残余的一丝期望瞬间消散,他狠狠攥住水牢岸边铁链,用力一拉。

铁链另一头是有倒刺的,紧紧绑在囚犯腰上,别说是拉扯,就是水流的微弱动静,都会让倒刺扎进皮肉里。

殷未四周的水面瞬间晕开红色。

沈灼原本冰蓝色的眸子四周布满血丝:“痛吗?”

“痛……”

“那你哭出来,只要你哭,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