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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峤跪了一晚上,cy也跟着他在地毯上趴了一晚上。
早晨cy听到脚步声,耳朵动了动,一个骨碌站了起来。
长长的毛发甩了霍峤一脸,也叫他摇摇欲坠的神志清醒过来。
霍老爷子站在他面前,脸色多有疲惫。
显然这个晚上他也没睡好。
他拄着拐杖垂眼看霍峤,声音很沉,“想清楚了?”
霍峤说:“想清楚了。”
霍老爷子“嗯”了一声,问他,“还是不改?”
霍峤抿了抿唇,“不改。”
霍老爷子直起身看从拱形窗射进来的晨光。
他银白的发丝没向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地往后梳,这让他少了许多严肃与讲究,平和得像路边随处可见的老人。
“你不要的东西,别人可就拿走了。”
这一次霍峤说:“我想要的,会自己挣。”
霍老爷子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有志气。”
他拄着拐杖往前走,随口吩咐,“阿福,叫医生给小少爷看看腿。”
福伯连忙“哎”了一声,弯腰把霍峤扶起来。
“小少爷快起来吧,这一晚上你跪着,老爷老夫人可都没休息好。”
霍峤怔怔地看向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已经走到楼梯口,他转身看霍峤一眼,声音多了不再刻意掩饰的老迈。
“爷爷老了,”霍老爷子说:“可别让我等太久。”
霍启泰一生只做过两次妥协。
第一次,为了大儿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