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峤垂下眼眸看罐装里冒着气泡的液体,思绪总算是转到霍渭平突然叫他回来是有什么事这件事情上。

最近霍渭平在欧洲商谈合作,按照预期,他应该是将将赶在大年三十前夜才会回来。

但现在却提前了,这是为什么?

霍峤想到霍渭平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平静沉稳,听不出一丝异色。

这样的表现往往代表两个方向。

其一,真的没事,霍渭平的心情不算好但也不坏。

其二,霍渭平气狠了。

霍峤不禁轻笑一声,心想他最近是又做了什么让霍渭平气狠了的事情?

车子驶过一栋栋客居建筑,终于停在主宅的花园前。

兽首铜像的嘴里还在汨汨不绝地吐着喷泉,霍峤踏过隐隐的流水声,从花园绕行,而后来到主宅大门前。

霍宅的老管家站在大门前,对他绅士地一躬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霍峤打量他一眼,伸手一使力,霍宅那扇厚重的大门就被他推开了。

大堂里并没有其他佣人,只有一个风尘仆仆的霍渭平坐在沙发上。

他显然还没换衣服,穿着定制的体面西装,正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闭目不知在想什么。

霍峤轻轻皱了皱眉,没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霍渭平睁开眼睛,他目光沉沉地看了霍峤良久。

而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

到底两人还是有相似的地方,他们同样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就更像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