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失眠,老想尿尿,吵到你了?”宋飞澜问。
“没有,你去吧。”陶源看着他去上厕所,回身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待宋飞澜从厕所里出来,把杯子递给他。“喝点牛奶吧,助眠。”
陶源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背心,结实的肌肉撑起薄薄的衣料,有种健康、肉欲的美感。宋飞澜接过杯子,两眼盯着他的胸,又想撩闲,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喝了一口牛奶给咽了下去:“你去睡吧陶大哥。”
“等你喝完。”陶源站在旁边,看着他把最后一滴牛奶喝干净,收了杯子到洗碗池,才回房间去,临关门之前说:“晚安。”
“晚安。”宋飞澜亦把脑袋夹在自己房间的门缝里欢快地应了一声,乐滋滋地丢了拐杖蹦上床,觉得连躁动的灵魂都被那杯牛奶安抚了。他闭着眼数了三百多只羊,笑醒了两次,终于安然入眠。
宋家聚餐的规矩始于宋思慧,后来宋思维出嫁后也延续了下去,保证每周都能有一天合家团聚。宋飞澜对这个规矩一直很抵触,读高中时尽量找各种借口去推脱,读大学时干脆去了国外,若非必要连寒暑假也不回。尽管住在那个家里,他却一直游离于家庭之外,他们之间有堵看不见的墙,自认祖归宗那日起,宋飞澜就一直生活在墙外。
陶源料到宋飞澜今天大概要赖床,便没下楼买早点,只准备了一些速食的牛奶面包,好叫他起床后能稍稍垫垫肚子,又不至于吃太饱中午没胃口。
待时针指过十点钟方向,陶助理才推开宋飞澜卧室的门。“周末打破生物钟,周一起床会很困难,每周都要经历一次作息革命。”
宋飞澜的脑袋还藏在被窝里,岿然不动,大概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陶源先走过去拉开窗帘,紧接着又掀开他的被子,暖呼呼的瞌睡味儿立刻四散奔逃,还带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宋飞澜缩着身体抱着臂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陶源看了一会儿,理智在‘动手将他捞起来’还是‘放任自流不管他’这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身走了。宋飞澜听到啪嗒啪嗒远去的拖鞋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其实刚刚被掀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就是想勾引陶源再逗逗他。
“陶大哥!”
“出来吃饭。”陶源在门外说。
宋飞澜见他没生气,才欢欢喜喜跳下了床。
陶源十一点半的时候准时将他送到宋宅门外,说:“我大概两点钟过来接你,如果提前结束给我打电话。”宋飞澜坐在副驾驶上,陶源已经站在门外把拐递到了他的手边,他还是哼哼唧唧不想接,问:“你能不能早点来?一点怎么样?”
“一点钟你们还没吃完饭。”
“那你中午去哪儿吃?”宋飞澜问。
“我中午跟客户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