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各有所思,过了会,三白再去倒酒时,酒壶空了。
林钟远瞧见了就是一笑,抬手拿过酒壶道,“我去找小二再来两壶。”
他刚一起身,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三白抬手拦住了。
“别喝了。”
“又不是在修辟谷,为什么不能喝?”
林钟远推开他横在腰前的手臂,纳闷地低头看他,一双眼里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醉色。
屋内蜡烛的烛火被风吹动,拽着两人的影子在周遭墙壁纸窗上一阵摇曳,明明暗暗间,照着人眼里的神情都模糊不清,容易产生错觉了。
熟悉,安宁,像是天地间真的不再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金乌的事比不上这一只烧鹅重要,人仙之争也比不上这口酒来得着急。
就像是在这位仙君的眼里,生生死死,真的和吃吃喝喝没什么轻重之分,也真的不在意旁人是要赞他大道无情,还是要骂他游戏人间。
到底,三白都没能就不喝酒的理由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瞧着他这幅模样,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大能,酒量再差,也不该轻易就醉的。
林钟远定定望着他说,“再皱眉,你眉心的川字就要长在上面了。”
说罢,他连酒壶也不管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抬手就去戳三白的眉心。
三白没有躲,在那苍白的指尖只差一寸就能碰到时,倏然抬手一抓,捏住了林钟远的手腕。
他一双仿若流火的金眸亮得吓人,再没半点那憨厚可掬的白鹅模样,指腹蹭过了那发冷的腕脉,眉心皱得更深了。
不过片刻,他就松开林钟远的手腕,“你内息紊乱,该去调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