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曦和说,那是他头一回看见傅聿身上展现出堪称束手无策的窘迫。
“今年送什么好呢。”
又是一年好时节,眼瞅着傅府的请柬又递到了顾家门口,顾兔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一边仔细考虑堪称人生大事的计划。
头顶落下一大片阴影,顾兔掀开眼皮,果不其然是放大版的顾曦和:“挡着我晒太阳了,边儿去。”
“桃花树下晒得哪门子太阳。”顾曦和配合的挪开脑袋,朝重新阖眼的顾兔怀里丢了一包东西,“天香楼的点心。”
“天香楼?”顾兔抱着点心乍然起身,“不是叫飘香楼吗,天香楼哪里冒出来的!”
“昨天改的名。”
“无耻!”
“这就叫无耻?你把老板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一个轿子抬到傅聿家门口,敲锣打鼓放鞭炮,还有专人在前面撒花瓣……”顾曦和回想了当时一干人等脸色如土的壮观景象,“一年了还有人把飘香楼当成艳湖上的青楼花坊,老板昨天终于换上了新匾额,对着菩萨拜了好几拜。”
顾兔有些打蔫,这都去年的事了,怎么还拿出来颠来倒去的,长街的婆子们就是改不了那副得性。她可是被揪着耳朵登门谢罪的,在那个石头人一样的伯父面前磕了好几个头呢,母亲下手就是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用手垫一垫,脑门得破了皮。
人家傅聿聿也没说不要啊,还是靠他求得情,就瞅顾曦和那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拷上的架势自己还不得就交待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