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食指抵住眼瞳,天烬飞快吐出一串古怪晦涩的咒语。
身体被定住,仿佛一切都被眼前的人牵引着,潜藏在体内的怨种愤怒地嘶吼,被那根手指攥成了团,一寸寸压缩,最后不容拒绝地塞入了右眼中。
如此巨大的工程,对殷责而言堪称酷刑,即使动弹不得,光从那不停痉挛起伏的肌肉也能看出他此刻有多痛苦。
这股痛苦并未随着天烬动作的停止而消散,反而愈加强烈,强烈到本该无知无觉的宋承青也被迫感受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宋承青只觉神魂都在撕扯,甚至在梦中都无法唿吸,他颤抖地想道:殷责,一定是出事了。
不、不行,我得赶到他身边,马上。
建天木温柔地垂下枝条,涓涓热流不停地温养着宋承青的经脉,为他缓解了大部分痛苦。
宋承青梦中有感,愈发不安了。
建天木的汁液无比珍贵,天烬既然能让建天木做到这个份上,就代表他认为自己必定会九死一生。
可他这样的认知从何而来?
宋承青沉下心,自然是因为自己与殷责命星相连,一方死,另一方也难以独活……
想到此处,宋承青更难以按耐内心的惶恐不安,他一定得醒过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建天木倏然退开枝条,黑色的花朵颤巍巍地合拢,仿佛对生命的消逝非常厌恶。
没了建天木的滋养,宋承青在痛楚中决心更盛,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承受不住燃烧魂魄的所带来的震荡。
意识沉浮之际,脑海深处幽幽飘出了一团柔和的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