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宋承青应了,便选了两个胆大力壮的青年扛着轮椅,连同村民们一起回了祠堂。
日落西斜,路灯接连亮起,生怕天黑,村民们几乎是飞一般地把人送进了祠堂,旋即逃难似的躲回了房间。
洪六看着一下子就空了的祠堂,长吁短叹:“我都是为了他们,可他们倒好,一点儿也不顾念我这糟老头子……”
宋承青懒得继续装高人了,打开灯,粗暴地拽起二伯爷,将它整个“人”剥得精光。
殷责在一旁不满地皱眉。
二伯爷眼神涣散,面容呆滞,和寻常老年痴呆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洪六慢吞吞地往外挪,被宋承青一把拉回:“别着急,还有事儿没了呢。”
“大师,这,我该说的都说了,您千万别把我留在这里啊,这万一你们顾不上……”
宋承青自顾问道:“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和它交流的?”
在殷责迫人的目光下,洪六丝毫不敢隐瞒:“哪个和它说过话呀?都是它自个儿拿主意。”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二伯爷听到,“要是照咱们村的族谱来看,它至少也活了快一千五百年了。我琢磨着,是会说话,只是咱们人听不懂罢了。”
宋承青手机一震,是十六发来的信息,二人一看,不由抬眸看向洪六:“枯钭麓原来是你们的祖地啊。”
洪六一愣,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古怪:“是……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没钱没势的……”
他的答非所问让宋承青和殷责都警觉了起来。
“再说清楚些。”
“大师!”洪六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一听你们说枯钭麓就明白了,是不是老祖宗恨咱们,所以阿宏才会在那儿被淹死,村里才会闹鬼……”
他哭的鼻涕眼泪直淌,宋承青试了几次都拔不出腿,只等迁怒似的恨恨瞪向勾起嘴角的殷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