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大盛,和地下河岸边的青铜蛟女盏的猩红不同,是一种近乎冷寂的雪白。
在这白焰的映衬下,蛟女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灰绿的面庞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幽怨。
殷责看了一眼就撇过头,将目光转向面前。
墓室呈圆弧状,如阶梯般层级叠上,每一层都整齐地摆放着棺椁,粗粗数来,竟不下两百副。
而且每一副棺椁都华贵无比,看得出来生前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啧,要不是你们祖坟藏得深,恐怕盗墓贼都得抢破头。”宋承青感叹道。
藏得深,是指刚才那些像触手一样的东西吗?
殷责蹙眉道:“这里连墓葬中最常见的火龙油、毒箭都没有,山外也没有守墓人,怎么会上千年都没人发现?”
虞夏的能人异士太多了,甚至一度盗墓成风,要是真如外界说的那样,他们殷家占了绝佳的宝地,又怎会引不来半个窃贼?
实在不合常理。
“地下河中藏着通往真墓的道路,没有人祭的血,就无法唤醒地下河,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其中关窍。”
殷责悚然一惊。
刚才宋承青没有出手救治,自己恐怕会因为失血和伤口感染而死,而那些“人祭”在饱受折磨后被投扔进污浊的河水,还会有生还的希望吗……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艰涩道:“……所以,每一次祭祖,都是在杀人。”
宋承青平静道:“祭祀当然需要祭品。”
只不过,殷家的祭品与众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