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像真的似的,张云雷无从考证,叹气之余有动了些许心思,抬眼看他,“那……那你知道,我还能站起来吗……?”

“你啊,”桑泽上下打量打量他,屈指算了算,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实话,我不知道。”

“……你不是神吗?”张云雷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气恼,“我能不能康复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桑泽耸了耸肩膀,对他的责怪并不在意,语带深意,“神并非是万能的,我刚刚就说了,很多事情命运虽然订好了路线,但选择权在你,如果你就此一蹶不振,很可能以后只能轮椅度日,但如果你坚持康复,那站起来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的,我说不知道,就说明你还有选择权,如果我的回答是否定,那说明你的命运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

张云雷怔了怔,细想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说,我的命运还是未知的,不是单一的?”

“没错,”桑泽打了个响指,对他的聪明很是赞赏,“如果你的命运已定,我再来帮你也是毫无用处的,你这人挺善良的,我才愿意让你用自己的功德换取一个愿望,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事已至此,张云雷已然适应了他的存在,又听了他这一番长篇大论,不信也信了,只是虽然惊奇,却没有失去理智,边听他唾沫横飞,边把他投机取巧弄来的煎饼果子吃完,不禁觉得口干舌燥,“那个……你能帮我泡杯茶吗?”

桑泽:“……”

敢这么指使神明的,他也算是头一个了。

可为了目的,暂时性的伺候一个人类也算是有得有失,桑泽选择了隐忍,勉强给他一个微笑,“热水在哪儿?”

张云雷有点不好意思,可自己坐着轮椅,实在是行动不便,为他指了茶水间的位置,抱歉的道,“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桑泽虽然乐于助人为乐,可这种时候也是值得把握的,想了想看向他,“你就不想试试自己走过去为自己泡杯茶吗?”

“什么?”张云雷一愣,以为他在说笑,看了看自己的腿,露出一抹苦笑,“你是故意嘲讽我吗?你不是神吗?难道不知道我因为受伤神经受损,勉强站立都已经是极限了,居然让我自己走过去泡茶……”

“不,我并不是故意讥讽你,也不是让你难过,只是想趁此机会让你了解一下我的建议,”桑泽摇头,言语间似乎多了一抹真诚,没那么吊儿郎当了,“就算我想帮你,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你也要付出一点代价,譬如你现在最希望自己能站起来,我就可以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张云雷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之前他还对自己能否站立如常含糊其辞,怎么这会儿又笃定自己可以轻易行走,“你刚刚不是……”

“你的命运我无法改变,但短时的神迹我还是做的到的,”桑泽不急着为他倒茶,卖力的说服,“也就是说,我虽然没办法让你余生行走如常,可是时限内的行动我还是能够控制的,只是付出的代价比较痛苦,你不想承受,我也可以理解。”

这番话彻底勾起了张云雷所有的兴趣,按照桑泽的意思,未来只要自己肯坚持康复,痊愈的可能性仍旧很大,可那毕竟是未来,或许是一时半载,也可能是三年五载,眼下自己最想得到的就是能够站立上台,如果他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付出些许代价又何尝不是一个解决办法呢?

就像他说的功德,自己根本看不到摸不着,他喜欢,拿走就是了。

“什么代价?”张云雷皱了皱眉,谨慎的看着他,事先声明,“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