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也很难以置信。
——
“怎么就非得是那个小崽子呢,但凡你换个人这么惯着,我也不至于回回生气啊,我高血压的药都吃完好几瓶了。”
有理。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我想我大概是中邪了。
但凡多吃两口菜,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怎么就非得是黎漾呢。
——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做法会有什么后果吗,会给咱们刚成立的工作带来多大麻烦吗?那些拉来的投资商和合作伙伴,甚至刚签下的那些还没露过脸的小明星们,以及受到舆论影响的你,你让他们怎么看,让粉丝和外界怎么看,让老孔怎么看,让……我怎么看。”
“你该怎么办呢,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你不只是你一个人,你身后的团队、手下的工作室、家人和朋友,你有没有考虑过?”
——
是。
我知道这个决定有多么荒谬,也知道目前这个状况有多么荒诞。
我有一瞬间甚至想松口说要不算了吧。
当我什么都没说,当刚才都在做梦。
假的。
——
但我一想到黎漾缩在我脚边的模样——他整个人都要融进黑暗里了,就剩门口那一点点微弱的光我才能看清他在哪儿。
他抱着膝盖坐着,颤抖着。
而他家没有人,只剩他自己。
安静的房子,无声的拥抱。
无数个细节和浏览过的信息争先恐后地浮上眼前。
——这个孩子被抛弃了。
他的经纪公司,乃至经纪人,从没重视过他。
——
《杀青》拍摄时从未见过的经纪人、轻描淡写的化妆师、被随意支配的生活和劣迹斑斑的综艺节目。
还有他逐渐敛去的笑脸。
——
我当时真怕门就那么关上了。
我看不见那孩子了。
——
哪怕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