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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顾念几分多年前的战友情,乔渊被关押的地方不算太糟糕,甚至可以说得上舒适,维尔德甚至派遣了医生替他治疗手腕上的咬伤,但他本人自被捕起便像丢失了魂魄一样,神情呆滞恍惚,凡事闭口不言,活得像个等死的行尸走肉。

这也是维尔德放心让裴时清过来的原因。

横竖是个锯嘴的葫芦,不如让他试一试,免得看见就恼火。

裴时清进去时乔渊肥硕的身躯就坐在墙角,手腕和脚腕扣着镣铐,另一端被固定在特制的合金椅上,墙壁包括地面都包上了一层厚厚的记忆棉。

乔渊面部浮肿呆滞,瞳孔涣散,眼珠子半天都没动一下。

说是个死人说不定都有人相信。

副官提醒他小心危险,裴时清摆手让他退到门外等候,自己走到他面前盘腿坐下,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良久,乔渊那仿佛定格了的眼珠子僵硬地往上一轮,沙哑开口:“你……是……谁?”

裴时清看着他的眼睛:“故人。”

乔渊闭上眼,不欲再理他。

往上数十八年,军部哪一个不是他的旧识,报仇也好索命也罢,白衍年已死,他这条烂命还有什么好活的。

裴时清不疾不徐:“你在短期内大量注射h系列禁药,试图将改造自己的基因献祭给白衍年成为他的供养品,随后你发现没有成功,便大肆搜罗其他人类供给他,却发现仍旧是杯水车薪,于是走投无路的你将主意打到顾星野身上,妄想借此从他老子身上拿到解救白衍年的办法,对么?”

乔渊无声抵抗。

裴时清继续分析:“顾劲松这些年大力扶持曼林医院发展基因研究,因此你怀疑十八年前从悬镜塔偷跑的母体样本最终落到他手里,并以此为自己谋私利,这才横心‘绑架’他唯一的儿子,只为了或许他有可能有办法救白衍年,之后你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对么?”

见他还是没反应,裴时清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从伊甸园手里截走他的?”

乔渊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