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白衍年一落地就失踪了,随之而来的惊天消息一个接一个。
悬镜塔首席携母体样本逃跑,伊甸园兴起,黑市流出与基因实验极为相似的h系列禁药,联盟政府紧急迁都,限制oga的法律一条接一条地颁发……
风雨满楼。
联盟政府和军部的人事变动开始频繁,当时还年轻的乔渊惊痛之下终于明白过来。
他当了一回别人的刀。
于是他开始耽于享乐,开始沉迷搂钱不可自拔,将自己养得脑满肠肥的同时,等来了内鬼抛来的橄榄枝。
十八年纸醉金迷,十八年助纣为虐,他给伊甸园提供场地,他为伊甸园物色“货物”,他的手里染上无数人的鲜血……终于在顾星野炮轰流金角大楼那天,找到了被泡在营养液里的白衍年。
不,他怎么能承认那只是一具变态的躯壳呢?
苦心钻营这么多年,到头等来一场空,那他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便毫无意义。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
故事不长,他说得磕磕绊绊,裴时清却能从那颠倒的词句里隐约捕捉到一个自卑者的愧怍、畏葸与痛楚,他一生都在仰望与退缩中挣扎,他追逐月光,最终却成为了月光照不到的阴影。
“最后一个问题,联系你的人是谁?”
乔渊摇摇头:“他很谨慎,一直都是单线联系我,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灰鸦。”
裴时清站起身,他从始至终表情都很淡,仿佛这样的故事在他心中激不起任何涟漪,只见他点点头,垂下的目光中仿佛带着某种悲悯,但很快被淡漠取代。
“你虽有苦衷,但不无辜。白上将一人是人,你手上沾的人命也是命,命无高低贵贱,为一愿而杀尽鱼鸟,他知道了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