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客厅内再次恢复安静，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顾星野盯着裴时清的侧脸，心里有无数句话想问，到嘴里却成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时清将湿毛巾搭回架子上，背着他回答：“比你早几天。”

顾星野盯着他挺直的肩背线条，眉头有一瞬间锁紧。

不像，身形、长相、声线……通通都不像。

那晚被他标记了的oga，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么？

“阿裴。”

“嗯？”裴时清转身，不知什么时候顾星野已经走到他身后，两人四目相对，裴时清移开视线，冷道：“没大没小。”

顾星野从善如流：“哥。”

不知这个称呼触到了他哪根神经，裴时清将头转向另一边，目光落在空中虚无的某一点上，似乎在透过空气看着什么人，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他后退一步，低头间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哥。”

顾星野险些被他气笑：“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裴大教授你可真难伺候。”

裴时清看他一眼，被顾星野抬手一挡：“停！让人生气的话还是别说出口了，省得气我自己。”他松了松领口，目光扫过裴时清那张清淡寡欲的脸，深深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

裴时清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顾星野却不放过他，欺身上前，盯着他的眼神灼灼：“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去金三角做什么……这些我统统都不问，我信你有难言之隐，也信你的为人，但你不该这么对我。”

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像天边的云，一触即散。

裴时清轻笑，低垂着的眼帘缓缓掀起，带着几分薄凉笑意，这一下距离拉得极近，近得只要顾星野微微低头，就能碰到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