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蒋严觉得室内的灯光明亮又璀璨,那无边的黑暗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驱走,那沉溺于黑色湖底的心脏终于得以窥见阳光,如果能够每天都这样下去真好。
明蓝手上的动作不急不慢,蒋严的头发浓密却又异常的软,并没有像他外表上看起来那么冷硬,她不是第一次触碰到蒋严的发,却是第一次帮他擦头发。
其实最不喜欢擦头发的人是明蓝,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发梢还带着微微的卷曲,每次吹头发她举着吹风机都会觉得手臂酸软,跟蒋严在一起那会儿明蓝总是湿哒哒长发不吹又容易感冒,后来的每一次都是蒋严亲自上手帮她擦头发,再帮她吹干。
能让蒋严这般慎重对待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明蓝一个罢了。
原来在那些无声无息的岁月里,明蓝的每一处地方早就深深地令蒋严爱上,美好又刻骨铭心。
室内的温度很是暖意十足,短发就是很容易干,明蓝擦好之后就将毛巾搭在沙发上。
纯黑的睡衣,鸦羽般漆黑的短发,全都衬得蒋严的皮肤白若苍雪,他那一双冷冽的黑眸深处藏着数不尽的热情与渴望。
明蓝说:“还呆着做什么,发烧傻啦,快喝粥吧。”明蓝只要看着蒋严就能够跟他四目相对,觉得他这会儿有些呆愣。
床头上的药粥还冒着丝丝热气,味道香浓,引得人馋意十足。
明蓝给他擦头发还亲自煮粥给他吃,蒋严已经幸福到不知所措了,他看着桌子上的粥问:“这是,我的?”
“嗯你的,生病了就吃这个吧,生病的时候嘴巴可能会苦,尝不出什么味儿。”
蒋严端起粥,坐下,裹着纱布的双手令他的动作看起来没有平时的娴熟,甚至有些缓慢。
蒋严低头吃一口粥又看向明蓝一眼,吃一口,看一眼,估计还没吃完粥都凉了,明蓝看不下去了,拿过他手中的瓷碗,舀起,喂他。
明蓝出声:“好好喝粥。”
似乎是听不懂明蓝的这句警告,蒋严依旧是舍不得挪开看向明蓝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