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相信时曜,相信时曜不忍心留温沅一个人。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胡小蝶跟着医院护士签完单子,大厅的的针刚好指在了半夜十二点半。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病床走去。
赵听严在学校请好了假,他很想劝温沅去休息会儿吧,但看到温沅的眼神时,又乖乖选择了闭嘴。
温沅其实看上去和平时的相差不大,依旧很冷静,若不是他手下被无意识捏皱了的病床床单,赵听严大概觉得他只是在思索或发呆。
胡小蝶进门,就看到赵听严欲言又止的杵在那里,“是小时的同学吧?”
“阿姨,”赵听严听到声音回头,“我来看看时哥。”
胡小蝶点了点头,强撑着笑了一下。她眼睛带着很深的疲倦,看了一眼温沅,又看了眼时曜说:“小时,你跟同学先回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我,明天早晨你再过来。”
“不用,我没事”温沅紧攥着时曜的手:“赵听严,你先回去吧,顺便给我妈妈说一声。”
他态度强硬,胡小蝶知道劝不动,转头对赵听严说:“孩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两个呢。”
赵听严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想走,但是病房里留这么多人也没有用。
赵听严走后,胡小蝶和温沅一直呆到了凌晨四点,五点钟的时候,时曜被推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前的灯闪烁着红光,走廊上寂静的可怕,温沅站在门口,指尖掐着手心。
前十八年,温沅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心情,就算当初被父母抛弃,他也没像今天这样难熬过。
他甚至想都不敢想,手术若是失败会是什么场景。
他看着自己掌心被掐出的红痕,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害怕,这就是害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