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权贵服务,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眼力,以及耳聋眼瞎的自觉。
殷少杰坐在床边,面上忧心忡忡,轻声唿唤:“父亲,您感觉好些了吗?”
殷蓥没回答,被子下的手紧紧抓住了殷少杰的,双眼亦紧紧注视着他。
殷少杰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父亲放心,儿子全明白。”
殷蓥这才松开了手,不甘又疲倦地睡了过去。
如今的殷家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令人咂舌的世家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经历了权力倾轧、商界混战种种风波。
眼看殷家可能就此一败涂地,卧病在床的殷老家主硬是凭着自己的执念和不甘站了出来!虽然没能带领殷家重回巅峰,但至少打消了众世家分而食之的意图。
殷少杰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没有谁会眼睁睁看着肥肉坠落而不捡,小儿佩金而不抢,宋家、陈家、钱家……都在翘首以盼。
只要祖父流露出将死的讯息,所有人都会蜂拥而上!
殷少杰深深唿出一口气,心里的烦躁和苦闷几乎将他压弯了腰。
父亲身体每况日下,从前备受称赞的叔叔和堂兄堂弟们竟无一人能帮衬,偌大殷家,只剩下他们两兄弟苦苦支撑。
真是可笑啊。
殷少杰为殷蓥掖了掖被子,又静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可他并不想这么做。
父亲对宋承青的怨恨已经影响了他的理智,莫说让他们出丑,即便是宋承青和殷责死了,殷家也不会再回复到从前。
殷家已经是院中枯树,只差一阵风便能吹落黄叶,但那阵风不能再是宋承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