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二者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体系。
云曦是野路子,铭慧则不同,他出身的渡恩寺传承少年,受过皇家香火,官府又怎么敢打压太过?
“正是这个原因,让那混蛋堂而皇之地把北凰山据为己有。”宋承青看着在嗜血和理性间不停转化的帗魈,无声叹气。“光这样还不够,他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把北凰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场,而帗魈,就是他选中的守墓人。”
殷责惊疑道:“变成了坟场,还算什么风水宝地,这不是违背了他的初衷?”
宋承青来不及回答他,眼瞅着帗魈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忙一个箭步上前,骨针不怕折似的往肉里扎。
他叫道:“快来帮忙啊!”
殷责熟练地帮他按住手脚,忙活了有一分钟,宋承青忽然醒悟:“鼓面村那高人祖宗果然和巫族有关系,我这一套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你来吧。”
“怎么做?”殷责和他交换位置。
宋承青一根根拔出骨针,道:“用重瞳吧,帗魈是中了术才会变成这样,本质上仍是以生气为源泉的灵兽,否则也不会一见到我就认亲了。”
殷责点头表示明白,旋即闭眼,再睁开时瞳孔便成了一片璨然的金波。
帗魈瞬间停下了挣扎,痴迷地望着他的眼睛。
生气如一只调皮的鸟儿,飞出金波渊海,盘旋几圈,俏生生地停在了帗魈的手指上。
帗魈眼中浓黑褪去,生气一遍遍梳理他的血液骨骼,带来暌违的温暖和满足感。
片刻后,殷责的眼睛变回了原本的瞳色,帗魈也陷入了平静,双眼眯起,似乎正在舒服地睡觉。
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和帗魈建立起了一种莫名的联系,仿佛陪伴许久的家人、久别重逢的故友,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