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认命地睁开眼,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水壶也不知道多久没用了,全是黄黄的茶垢,宋承青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地下河的恶心样子,不由一阵反胃。
这么恶心,也不知道殷责怎么下得了口——
?!
不,不对。
宋承青霍然惊觉,他竟然一直遗忘了这一点。
龙嵴岭内和殷家有关的所有地方都被布下了禁阵,殷责他……是怎么进去的?
……为什么,他总是忽略了殷责身上的异常。
陶瓷水杯被他狠狠捏碎,清脆的裂声惊醒了熟睡的大飞三人,宋承青没空和他们解释,挥手洒了一片药粉,大飞等人就迷迷煳煳地躺下了。
他转身翻出阳台,从四楼跳了下去,动用了协议之力,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正坐在路边长椅上的殷责。
殷责见了他这副气势汹汹的讨债模样,心道这神棍又发什么疯?
宋承青一脚踩上长椅,将他圈在了椅背和自己之间,附身凑近,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祖陵,又是怎么进入地下河的,有没有遇到什么东西,一五一十告诉我。”
师父保佑,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答案。
可惜他那烂成泥的师父注定没法显灵了。
殷责听不到他的心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开口:“我是十月二十一去的龙——”
“停停停!”
宋承青抱头大喊。
十月二十一,那不就是他开始失去巫力的那天吗?!
之前他就猜想这可能和殷责有关,却因为一连串的事情而抛之脑后,现在事实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