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做鱼的乃是个姓余二十几岁的小厨,只因为大厨意外生病,便侥幸顶了位置。如今余小厨正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王铛头倒没什么妨碍的,只是要扣些月俸而已,可怜这个小厨子,年纪轻轻就要命丧黄泉了。

余小厨正要跪下,王铛头忽然道,“他只是蒸鱼,剔骨的又不是他。”

侍从不耐烦道,“那是谁?”

王铛头指着薛裳枝,“今日过于忙碌,便让外人插手。我本心不想让她做,可是她自告奋勇说精于此道,我才同意的。是我失察,请公公多美言几句。”

余小厨闻言连忙点头,“不错,就是她,和我无关。”

王铛头可是御膳房一局管事,而薛裳枝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生人而已,站谁不言而喻。

顷刻间,空气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侍从懒得插手这些弯弯绕绕,便不耐道,“既然如此,就自请罪吧,我好回去交差。”

还在做面点的薛裳枝莫名其妙被安上这么个大帽子,抬起头时表情一片茫然。

房小娘最先不服气,怒道,“你凭什么瞎说,我家娘子才没碰你那个劳神子的鱼,我们才到一会儿,根本不是我们。”

王铛头冷哼,“巧言令色。”

侍从催促道,“快些快些。”

薛裳枝冷淡看了一眼王铛头,“你确定要我请罪?我是遵从陛下谕令进宫,若是我死了你怎么和陛下交差?”

侍从顿时有些犹豫了,纠结看着王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