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她在宫中接到了顾行宴传回的书信,是他身边亲卫亲自送回来的,信中他告诉她他查到山南赈灾银丢失一事和西南也有关系,并且极可能那三番五次刺杀他们的杀手也是来自西南,所以他只能中途转道去了西南,希望能查出点什么。
信很厚,前半段都是公事,后面两页是询问她的情况,问她朝中如何,有没有被人为难,也问她伤口恢复烦人如何,可有按时换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后面这段,比前面的说正事的时候要缱绻了许多,语气甚至有了点安抚的意思,这让她很不习惯。
她本来没准备给他回信的,也想不到回什么,可他派回来的侍卫却冷着脸告诉她,太傅说了,必须得回信,若他不能带回她的回信,那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沈砚浓气死,想了半天回了一路小心四个大字,让侍卫带走了。
第一次见逼着回信的,这种骚操作也就他顾行宴做的出来。
原本一切进行的都挺好的,直到几天后,朝中发生了一件算是大事的小事。
京都府底下的人把张简的儿子给打了,还关进了大牢里,起因是张简在街上调戏民女,而被调戏的那女子,哥哥刚好在京都府做衙役,听到妹妹被人调戏,哪还顾得上此人是贵人还是百姓,直接打了一顿再抓起来,张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缺德事做多了,五十好几了就这么一个儿子,虽说是庶出,可疼得跟个宝贝似的,平日里任由他为非作歹,有他这个父亲在后面擦屁股,惯的他越发的胡作非为,这次他的宝贝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不闹就怪了。
今日朝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要说法,沈砚浓不胜其烦,只能推说让江言查清了事实缘由再处置。
下朝后她将江言留了下来,如今朝中之人,她能信任的唯有他,江言是顾行宴亲自交出来的,对顾行宴也很是尊重,他也是朝中仅有的几个知道顾行宴离京的人,重点是她一直认为,能将刑狱干的出类拔萃的,至少是心地正直之人才行。
“你觉得这件事情有没有蹊跷?”她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言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臣觉得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你对那个张家长子可了解?”
江言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算了解,张翼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又是庶出,他身世并不高,除了有个做皇妃的姐姐,其他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大家待的圈子也不一样,我只知有这么个人存在,其他并不了解。但我知道一点,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家突然闹这出,绝对不简单,并且张侍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目的,只怕还是太傅。”
这正是沈砚浓担心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京都城决不能出事情,不然随时有可能暴露顾行宴不在京的事实。
她正准备问江言该如何办,江言突然整个人怔了一下,然后蒙的抬头望着她,眼中皆是震惊。
“太后,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臣曾经听人聊闲话谈起,那张翼好像——好男风!”